回到史前當野人068 陶與鹽
「好啊你,差遣孩子們的是你,犒勞的任務交給我?」
林郁以開玩笑的語氣抱怨。
張天厚着臉皮說:「這叫分工合作。」
林郁白他一眼,問:「挖坑燒陶的話,只到膝蓋會不會淺了些?」
「誰說我挖坑是用來燒陶的?」
「不是嗎?」
林郁一愣,她還以為張天要用坑燒法制陶,這種原始的制陶方法一直沿用到現代,她曾經在一些少數民族的聚落里見識過。
張天說:「我猜有谷部落的陶器多半就是用篝火或者挖坑燒出來,我要是用同樣的方法制陶,如何能顯出咱們的優越性來?」
林郁啞然失笑,心想你跟原始人較什麼勁哪……
不過他既然這麼說,就表示他有辦法燒制出質量更好、外形更美觀的陶器,她很難不支持。
「那你讓孩子們挖坑幹嘛?」
她更加好奇了,制陶的方法她懂,但只是停留在理論層面,從未動手實操過,很多細節沒那麼清楚。
「你晚上就明白了!」張天賣個關子,「走了,晚上見!」
說完他便和男人們進山去了。
可惡……林郁看着奮力挖坑的孩子們,心裏跟貓抓似的難受。
她這人比較軸,遇到問題非得弄明白了不可,不然心裏會一直都記掛着。
一直記到傍晚,回來後發現張天正蹲在坑邊忙活,立即進洞裏放下籃子,出來觀摩學習。
孩子們挖好了兩個坑,一深一淺,淺坑裏倒滿了生黏土。
張天讓男人們去河邊打來河水,倒進黏土裏,他和梟用木棍攪拌,使黏土融入水中,形成懸濁液。
忽然見林郁風風火火跑來,張天遞了根木棒給她,讓她幫忙攪拌。
「我明白了!」林郁一下反應過來,「這兩個坑是用來分離雜質的對不對?」
「聰明!」
梟一頭霧水:「什麼意思?不是說要製作陶器嗎?」
張天耐心地解釋:「還記得製作魚鰾膠時,我是如何分離膠液和魚鰾的嗎?」
「記得,用的麻布,把魚鰾膠倒在麻布上,膠液會從縫隙中漏下去,魚鰾會留在麻布上。」
「沒錯,現在也是一樣。」
張天從懸濁液的底部掏出一把碎石頭,說:「製作陶器要用黏土,而混雜在黏土裏的這些碎石頭會導致陶器開裂,所以必須分離掉,但這次我們不用麻布。」
他說罷,在兩個坑之間挖出一道溝渠。
梟看見淺坑裏的黏土懸濁液立刻經由溝渠流入深坑中,而那些碎石頭則留在了淺坑坑底,他恍然大悟,默默記下這個奇妙的分離方法。
如此重複幾次,深坑便被黏土懸濁液填滿,靜置一段時間後,黏土沉澱至底部,張天和梟從坑底撈出濕潤的精製黏土,放在一旁乾燥。
「吃飯了!」蘭花喊,「吃完再去玩泥巴!」
「才不是玩泥巴!」梟氣急敗壞,「我們在製作陶器!天說了,陶器比石器好用得多!」
我可沒這麼說……張天心裏反駁一句。
陶器和石器的功能並不重疊,最終取代石器的也不是陶器,甚至不是銅器,而是鐵器。
兩人滿手滿臉的污泥,蘭花一邊用清水和肥皂替兩人清洗,一邊嫌棄地嘟囔着:「髒死了!」
自從林郁來到部落,族人們對乾淨衛生的追求便與日俱增。
各個時代的審美或許有所差別,但無論何時,乾淨永遠是美的標準之一。
清洗乾淨後,在篝火旁落座。
忙碌一天,兩人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,一手抓着香氣濃郁的烤野味,一手端着熱氣騰騰的菜湯,狼吞虎咽。
女人們笑問:「陶器呢?在哪裏?」
「快了!」梟咽下嘴裏的食物,信誓旦旦說,「等着大吃一驚吧!」
儘管他從未見過陶器,但他相信天,這段時間,天做出來的東西,哪樣不是令人大吃一驚的呢?
張天默默吃飯不說話。
陶器今天是燒不出來了,但喝着碗裏的菜湯,他決定先把鹽給提純出來。
煮湯不放鹽,放再多香料也終究差了點意思。
等明兒個把陶器燒出來,林郁說了,她要煲一鍋鮮魚湯,再煮一鍋小米粥,用熊脂炸蔬菜丸子,香煎鳥胸肉,油爆大蝦……光是想想就流口水!
飯後,張天把曬了一天的鹽水抱進洞穴。
用小拇指蘸取些許鹽水嘗了嘗,咸到發苦,說明鹽在水裏的飽和度足夠高了。
「鹽變純淨了嗎?怎麼還是水呢?」
梟好奇地問。
族人們也都湊了過來,等着看張天的操作。和陶器不同,鹽是他們很熟悉的東西,和日常生活息息相關,他們也想知道如何令鹽變得純淨。
張天蘸取一點鹽水給梟嘗,又招呼大家都嘗一點,令他意外的是,林郁也跑過來湊熱鬧。
他以為她是來湊熱鬧,其實她是來學習技術的,製鹽的原理她懂,但和制陶一樣,她是純純的理論派,實踐經驗是一點兒也無,這方面她自知不如張天。
「咦!」梟面容扭曲,「好咸!好苦!」
族人們也是同樣的表情。
張天笑道:「這就對了,又咸又苦,說明水裏已經融入了天空的力量,現在可以從水裏獲得純淨的鹽了。」
梟問:「要怎麼做呢?」
「去拿一些大竹筒來。」
族人們拿來大竹筒。
張天將樹筒里的鹽水倒進各個竹筒里,放到火上燒煮。
眾人目光灼灼地注視着竹筒里的鹽水。
隨着水溫逐漸升高,族人們很快察覺到異樣:水裏出現了白色的粉末狀晶體!
「鹽!水變成鹽了!」
人群一陣騷動,驚呼之聲不絕於耳。
張天立刻倒出一部分飽和的濃鹽水,也就是滷水,大約總量的十分之一,放到一邊備用。
然後將剩下的